Mercurio

无情机器

【HP/鹿犬无差/授翻】Much Ado About (For) Nothing (中)

 

“回来时我们撞见斯内普了。”星期天晚上,詹姆斯坐在壁炉边,语气暴躁地像下过地狱一样。小天狼星环着他的脖子,和他坐在一起。“他的话太难听了,还是那个德性,真——”他暴力地比划了几下,“伊万斯心情很差,一个临别之吻不翼而飞,然后她就和她的朋友一起离开了。”

“你们都去什么地方了?”彼得好奇地问,他这次被迫留在图书馆里写作业。“蜂蜜公爵糖果店和帕笛芙夫人茶馆。”詹姆斯笑着说,可看上去并不很高兴。但他然后突然整个人明亮起来。“她让我牵着她的手,所以我假设昨天并非那么无可救药。”

西里斯一只手缠绕着詹姆斯头发,另一只空着的手一点点挪过去握上詹姆斯的手,詹姆斯轻轻地回握着。门打开了,伊万斯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清脆又明亮,她们谈论着詹姆斯刚刚提到的事。当伊万斯和她的朋友――那个总和她形影不离的麦克唐纳德,真见鬼――走进来时,西里斯下意识地倚向詹姆斯。女孩们的目光落在他俩在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伊万斯揶揄地笑言:“看着布莱克才是今天被你约出去的人,波特。”

詹姆斯回以假笑,却丝毫没有要远离西里斯的意思。西里斯心中涌出一阵莫名其妙的高兴,却没有让它在脸上表现出来。

“你比以前更黏西里斯了。”彼得依然非常好奇。詹姆斯笑了,眼睛依然留意着伊万斯,“虫尾巴,这是因为我爱他胜过世界上任何事。”他看着伊万斯上楼回女生宿舍,红色长发在她身后跃动成一团火。

那天晚上,詹姆斯第无数次钻进西里斯的床铺,这次他明智地没有发表任何爱的宣言。

西里斯回过身面对着詹姆斯。“尖头叉子,”他低声说。詹姆斯已经快睡着了,突然转醒,“怎么了?”

“尖头叉子,你的约会究竟是什么样?”

詹姆斯离远一点,以便更好地看向西里斯,“你在说什么?”他低语。

“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别想瞒我。”西里斯坚持道。肯定出问题了,詹姆斯刚一回答彼得他就发现了。詹姆斯永远不可能一边用目光瞄着莉莉·伊万斯,一边说自己爱西里斯的。他有充分的荣誉感不去这么做。詹姆斯是一个品行端庄的人,在七年级后更加如此。在和心仪多年的对象约会(一个真正的正式约会!)之后,他不会炫耀似地和西里斯黏在一起。这不是很反常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睡吧。明天早上你能更清醒些。”詹姆斯说道,而西里斯却听出了他的回避。

“不敢相信你居然也会和我说谎,而今天就有了第一次,对吗?”西里斯不敢置信,他翻过身去,背朝着詹姆斯。

詹姆斯抑郁地笑了。“嗨,大脚板,别这样。”他踢了踢西里斯的小腿,西里斯大声叹气。“晚安,尖头叉子”

“嘿,”詹姆斯试图冷静下来,说。他的手滑到西里斯的睡衣里,摸到了他的小腹。西里斯心惊胆战地推开他的手。可是詹姆斯又伸了进去。他的腿压上西里斯的腿,现在他直接贴在西里斯的后背上了。

“你有没有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生闷气?”他们只有在詹姆斯醉得失去理智的时候才这么做过。

“没有,大脚板。我没有不高兴。”

西里斯等着莱姆斯说点什么尖刻的话阻止詹姆斯继续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抗拒不了詹姆斯。莱姆斯没让他失望。“詹姆斯,他不是莉莉。”

詹姆斯回击道:“如果你现在能睡觉,我会非常感谢你,月亮脸。别管我俩。”

彼得也说话了。“如果你现在能睡觉,我会非常感谢你,詹姆斯,鉴于你们两个从来不懂得什么是隐私,我已经好多次不得不整夜醒着听你们接吻和拥抱——像最好的朋友常有的行为,嗯?”

 “好吧,”詹姆斯很生气,因为哪怕是他最忠实的拥护者也开始抱怨他而西里斯却并没有为他辩护。“好吧,就照你说的做吧。”他的手从西里斯的衬衫里退回来——其实西里斯很想念这种感觉,但他从来没有这么说过——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如果你真的感兴趣,她比上次斯内普又叫她那个荒谬的泥——泥巴种的名字还生气,因为我一直在和她说你,好了吗,西里斯?”他大声说。

“啊,好吧,我本来就无可救药地值得做谈资。但是你和伊万斯闹翻又不是我的错,对吧?”西里斯同样大声地说回去。

“知道吗?都怪你,西里斯。”詹姆斯用力拉上床帘,大声地扑通一下摔在枕头上。西里斯一言未发,他相信詹姆斯明天早上肯定又会后悔。

————————————

他表现的很酷。不是,是很冷淡。他的言行举止透露着对西里斯的冷漠。无比疏远地与西里斯保持一臂距离。西里斯被惹毛了。“你干嘛呢?”

“我做什么了?”詹姆斯兴致缺缺地反问道。彼得夹在中间,看上去讨厌死了这种境地。他们正朝教室走去,莱姆斯假装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这几个月你就差黏在我身上了,现在你却要和我保持一米距离。”

“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不喜欢个人空间被你挤占,谢谢。” 

西里斯想给他下死咒。有一天他真的发现了这样一个咒语并且还告诉了詹姆斯,但现在他只想把这个咒语用在詹姆斯身上。问题在于,詹姆斯是他最好的朋友,不管他多混蛋都改变不了这一点,所以西里斯不会真的和他魔杖相对。他只是与莱姆斯互换了一个意有所指的眼神,而詹姆斯看见了,“哎,”他烦躁地说,“别在我背后说我坏话。”

教室门开着,他们像往常一样从教室后面坐下,詹姆斯不情不愿地坐在西里斯身边,从长袍中把魔杖拿出来。

“我不会这样。”西里斯沉默了一会,没有看詹姆斯(詹姆斯在看他),说,“现在并且一百年的时光,记得吗?”

詹姆斯用余光注意着西里斯,他紧抿的嘴角柔化了,但西里斯紧接着目视前方说:“无论如何,又不是我表现得像个混蛋,级长先生。”詹姆斯冷冷地回应道:“布莱克,你很占道理吗?”然后他就把目光移开了。西里斯现在真的想下恶咒,或者给他一拳。詹姆斯怎么敢,怎么敢用姓氏来称呼他。不管他们有没有闹矛盾,他在詹姆斯这里一直都是西里斯或者大脚板,曾经都是。

麦格布置的变形课人物是把搭档的羽毛笔变成想到的任何鸟类,当最后他俩的孔雀在激情地互相吹捧时,詹姆斯和西里斯却冷若冰霜地沉默地坐着,这让麦格不止一次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俩。“吵架了,男孩们?”她问道。她刚刚指正了彼得的成果(彼得变了一只长着沾满墨水的笔尖的喙的大鹅,鹅一叫喊,墨水就像子弹一样四处飞散。),正走到他们身边来,看到那两只天鹅时赞许地点了点头。

詹姆斯冲她微笑,“不是,教授,我们只是觉得应该为了您而消停一天。”他迷人地说,而西里斯附和的笑要多假有多假。麦格扫了他们两个一眼,笑了一笑,就急冲冲地冲斯莱特林去了。有人在斯内普的搭档身上丢了三只吵成一团的孔雀,羽毛乱飞,到处都是。西里斯接到莱姆斯的目光,知道是后排的伊万斯干的。她看上去只有一点点愧疚。

铃响了,詹姆斯拉着伊万斯——伊万斯?!——走了,在西里斯能够开口问:“尖头叉子,今天去哪?”之前。

神经病。他真是个神经病。彻头彻尾的被惯坏的混蛋。他才不要去管他。西里斯阴沉地想。然后另一个麻烦找上门来。早餐时他收到了温暖慈爱的妈妈寄来的信,信上说圣诞节他要带着雷古勒斯一起回家。现在他必须要告诉她,他会永远待在詹姆斯家,不然她还以为去年他离家出走只不过是个青少年反叛期问题呢。可这样他就不得不告诉詹姆斯他要和他一起回家,考虑到现在情况,西里斯想或许留在霍格沃茨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用布莱克家的猫头鹰寄回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操,我才不会去,我宁愿和麻瓜待在一起(这让她感觉如蒙霹雳,惊惧无比)也不会跟你们多待哪怕一天!然后那天上午剩下的时间他都在湖边陪海格,两个人无所事事地用石子在湖面上打水漂(后来产生了一场比赛,补充一句,是海格赢了。)

午餐时间他找到雷古勒斯,而二公子看上去非常不情愿见他。西里斯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可他不在乎。他把妈妈的信拿给弟弟。

“但你不会回家,对吧?”雷古勒斯问道,他眼中闪过快意的光。“听着,小雷,”西里斯叹了口气,说,他挨着雷古勒斯一屁股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对斯莱特林们明显不快的目光视而不见。“我受够了。我才不想让我的人生被那几个老蝙蝠毁了。我不懂你怎么能周旋的来,但你应该明白我懒得在那里再多待任何一会。”

雷古勒斯倨傲地点了点头。西里斯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乐不可支地听他骂了一句,然后他从长桌上取了一些烤土豆(他一直对斯莱特林长桌的烤土豆总是比其他学院的更加松软这件事愤愤不平。)

“你在这干什么,布莱克?”一个讨人厌的声音冒出来。西里斯回头做了个鬼脸。“吃饭,斯内普。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懂吗?还是你一直都蠢成这个样子?”

斯内普冷笑着:“如果不是知你甚深,我还以为你想要转学院了。”

“你放心,”西里斯说,“我为了土豆才在这的。我才不会被你们这些纯血鬼论调困住,多谢。”

这让斯内普成功地闭了嘴。他离开时脸黑得程度正和西里斯自己不相上下。 

西里斯转向雷古勒斯,他弟弟看上去就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死了之。西里斯再次感到被侮辱了。“别摆出这副作态,”他真生气了,“我不是你哥哥吗?”雷古勒斯轻蔑的神情让他条件反射般的畏缩了一下。“多谢,”他说,“小雷,你真的很爱我。我都感动得快哭了。”他当着众人面格外亲热地拥抱了小雷一下,然后站起身回格兰芬多去了。

――――――――――――――――――――――――――

又过了两周,学期接近尾声,詹姆斯依然没有和西里斯像从前一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莱姆斯受够了他俩谁也不搭理谁的做法,越来越频繁地和莉莉结伴出行(詹姆斯也会跟着),彼得尽管对眼前的情况担忧无比,却最终选择和詹姆斯一起走,故意让西里斯落单。西里斯想都没想过这种情况会出现在劫道者中间。劫道者,亲密无间、举世无双的友谊小队,现在就像蒲公英似的四分五裂。太傻了吧!

除了他和月亮脸,几乎所有人都要在圣诞假期回家。格兰芬多塔楼几个月来第一次空空如也,西里斯仍然为詹姆斯对他不够友好而郁郁寡欢,以至于顾不上为如此空荡的学院而狂欢。(“你在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别装了,西里斯。”月亮脸毫不留情地说。)他忧郁地坐在公共休息室里,目送着同学们带着行李离开,对那些扰了他忧伤的清静的人报以干巴巴的“再见”。伊万斯走之前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她什么也没说,所以小天狼星也懒得多话。虫尾巴隔着安全距离向他挥了挥手(梅林啊,看上去就好像他真的会谋杀彼得一样。)。麦克唐纳德也挥了挥手,她最近好像还挺喜欢他的。

詹姆斯在最后走的一拨人里,他走下楼梯,行李箱飘浮在身前。但是当他看见西里斯身边空荡荡地坐在椅子上时,就站住了。

“你不和我一起回家?”他惊讶极了。西里斯感觉到一阵报复的快意,他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吗?是,我不去了,詹姆斯。”

“我刚才看见你的行李箱开着,还以为你和以前一样没收拾完东西呢——为什么不回去?”

“不是很明显吗?从那次霍格莫德约会之后,你就一直绕着我走,我和你甚至连一句正常的对话都没有过。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应该和你一起回去。”

 “当然应该。”詹姆斯安静地说,“当然的。你可以跟我说——”

“每次我一想找你,你总是会和伊万斯、虫尾巴,还有莱姆斯一起消失,然后我就问不到了。”西里斯冷冰冰地打断他。

本就空荡的公休室中出现了一段尴尬的静默。

“好吧,那就假日愉快,西里斯。”詹姆斯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西里斯忍不住在他身后喊:“我只希望假日结束后我最好的朋友能重新回来。”

詹姆斯转回来看着他,急切地说:“西里斯,我爱——”

“我也是。”詹姆斯在这种沉重的时刻还说这种话让他有些恼火,但西里斯还是真诚地回答了他。“噢对了,莱姆斯和我说你跟莉莉没再吵架了,不错呀。”

詹姆斯很诧异,“他这么说了?”

“是。你是不是要上火车晚了,级长波特先生?”他突兀地结束这段对话,然后急冲冲地上了楼梯,西里斯只想回宿舍把脸埋进他的枕头里直到窒息为止。他看见莱姆斯正坐在床上看着一张长的过分的羊皮纸。西里斯没有打招呼,径直走到詹姆斯的床上趴着。

十分钟后:

“嗨,月亮脸。”他说。

“嗨,大脚板,”莱姆斯说得好像他们根本没有花了十分钟假装对方不存在一样,“早上好吗?我还以为今天你要回家呢。”

“好吧,你也不知道。”西里斯把他对詹姆斯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语气没有那么冰冷了。莱姆斯不应该被那样对待。“的确和詹姆斯吵了起来又。但至少他和我说话了。”西里斯的声音从詹姆斯的枕头(留着他的味道,非常清晰)底下传来,有些听不清。

 “他正在扮演一个废柴,你不要太沮丧了。上次你们吵完架,他不是也回来找你了吗?”

“是,月亮脸,但是上次我们吵架都是二年级时候的事了,”西里斯抱怨着,“而且我们是争谁第一个去给鼻涕精用软腿咒,这和他现在做的可一点也不一样。”

“嘿,你等一等,”月亮脸有点不赞同地说,“你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别一直扮演受害者啦。”

“你知道我喜欢扮演受害者。”西里斯深深吸着气。 

“不,你只是爱被人关注,”莱姆斯温和地纠正道,“我对你的友情和我对詹姆斯的一样深,并且作为一个不偏不倚的——”西里斯轻轻笑起来,莱姆斯不是不偏不倚,他只是同时偏袒着他和詹姆斯两个人——“第三方,我不得不说他真是傻,而你却只是一直忧郁地晃荡和深陷怨艾。你们快恢复正常,我还记得你俩今年都想在NEWTS考试里拿全O吧。”

西里斯大声地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他,“我是个无可救药的天才,我才不需要学习。你也不需要,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每天把自己关在图书馆这么长时间。”

“当我最好的两个朋友互不搭理时,我不去图书馆还能怎么样呢?”

西里斯畏缩了一下。他坐起来。“对不起啊,月亮脸。”他一下子安静了。月亮脸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正好提前和莉莉一起完成了我的变形课项目,现在麦格老师可以让我免考天文学的NEWT了,那天正好是个满月。”

“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西里斯沮丧地说出心中的话,“告诉我他爱我,和莉莉出去,和我冷战,因为我或许把他的约会弄糟了,更因为我没有认真对待他。我都不知道他最近在叽里咕噜些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知道吗?”莱姆斯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怀疑涌上西里斯心头,“告诉我,”他要求。 

“噢,我也不知道啊。”莱姆斯只要想要,就一定能变得若无其事。西里斯连试都没试就放弃了从他那里打探消息的想法,他又重新躺到床上,从脑袋下面拽出詹姆斯的枕头,重新蒙回脸上。
“为什么我总是不明白呢?”又过了一会,西里斯抱怨道。“我本应该明白任何事。”

“比如说你坐的是我的床。”詹姆斯说。西里斯猛地把枕头从脸上移开,惊讶地睁大眼睛。詹姆斯站在宿舍门前,行李箱飘在身后。

“真吓我一跳,你不是回家了吗?”莱姆斯说着,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改主意了。”詹姆斯说,“我刚从猫头鹰棚回来,爸妈会理解的。”他向自己的床铺走过去,西里斯的小腿正从床边晃荡着。“嘿,我要把行李拿出来。你把腿移开点。”西里斯沉默着向旁边挪开。“你不能突然改变主意就留校了,”当詹姆斯用魔杖指挥着行李箱安全降落时,西里斯就坐在床上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麦格会怎么说?”

“我找了个理由把她说服了,她同意让我留下来,然后列车就开走了。”詹姆斯说道,他把西里斯往旁边推了一点,然后挨在他身边上了床。西里斯目瞪口呆(他从来、从来没有目瞪口呆过)。“你又跟我说话了?”

詹姆斯没回答,只是拉过西里斯的胳膊枕着,却对身边真正的枕头视而不见。“差不多两个小时就该吃午饭了,大脚板,记得叫醒我。”

西里斯茫然地看向莱姆斯,试图寻求一个解释。莱姆斯低头读着羊皮纸,咧开嘴笑了。看着他这样,西里斯自己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笑容。

-TBC.

评论(23)

热度(624)

  1. 共4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